于我而言，最好的小说就是佳佳和诗诗的故事。
——题记
也不记得我到底睡了多久，只记得伴随一阵阵“嗯嗯咿呀”的婴儿语中从睡梦中醒来。困困的睡意还在我脑袋上像八大行星一样有序且快速地旋转着，一圈又一圈。朦胧感还没过，只见得眼前冒出两只大大的眼睛、一个可爱的小脸蛋，幼稚而天真的眼神直呼呼看着我，不一会又左瞧瞧右看看，嘴里咕叽咕叽吸吮着她那最爱的奶嘴。咦，这不是我家诗诗吗？
自从佳佳和诗诗学会自主坐和爬之后，诗诗都会在每天早上早早地醒来——没错，我这里确实只说到诗诗。因为佳佳和她爷爷奶奶睡——坐在床头乖乖地瞭望四方，好像是在探寻新一天的新鲜事物，又好像是在守护着自己的父母：“你们晚上哄我睡觉辛苦了，我来守护你们有一个美好的早晨……”
这个时候是为人父母一天中最幸福的时刻。不过，
我用那朦胧的眼光瞥了一眼手机，时间才六点多。每这时，我又伴随着浓浓的睡意，跟周公约会去了。
又不知睡了多久……
“亲爱的，我感觉下面有点湿湿的。”
在一阵急促的说话声中，我再次从睡梦中被吵醒。
“好像是羊水破了。”
“快，拿个枕头垫在臀部下面，抬高下半身，避免羊水流失过多宝宝缺氧。”
“深呼吸，不要紧张……”
“你好120，我老婆羊水破了，快要生了。对对，好，谢谢你们。地址就在莞城街道城市花园……”
这个时候，农历二月初七，早上七点多。
随着救护车来到离我家最近的公立医院，便是东城医院。在这里自然是忙忙碌碌，缴费、听医生讲各种注意事项和可能发生的意外情况、签署各种同意书知情书……
……
产房外，手术室外，走廊上。来来往往的人，有急切盼望见到自己宝宝的父亲和家属，有淡定推着手术和婴儿用品的护士，也有为医院卫生清洁辛苦付出的阿姨……
大家都在这条早就铺满时光痕迹的破旧瓷砖的走廊上，留下属于他们的脚印，似乎在说：“我们一起见证新生命的诞生，加油，伟大的母亲！”
一点半，佳佳先从手术室里被护士抱出来了。
“恭喜家长，是个女儿。这个是先出生的大宝宝，四肢健全，五官端正，身体健康无异样。还有个小宝宝马上就出来，你看一下。”
我看着脑袋瓜子还没有我拳头般大的大宝宝，睡得可爱。这表情像我又像她妈妈……
还没等我看仔细，护士抱着孩子又进去了手术室。不一会，俩小家伙都放在婴儿车里推出来了。
她们像熟睡的天使，双手在向我招手又有点腼腆地收回去。此刻，她们一定是在做着一年后的今天跟爸爸妈妈爷爷奶奶一起过生日的美梦吧，那一定是很美好很幸福的时刻。
医生说是早产儿，四斤多，必须住保温箱。办完手续，领了探视卡。
回到病房里，老婆也睡得熟，似乎在跟宝宝们做着同样的梦。
我带着疲倦，在走廊外站了一会。此刻吹过来的春风却是格外舒服，在经历了一个早上的疲倦洗礼之后，在经过了中午那半个小时却似长达半个世纪的手术室等待过程后，在老婆和宝宝平安无恙从手术室里出来之后。我站在病房门口走廊上，享受着此刻的舒坦，享受着春风和阳光。
窗外就是马路和树。车水马龙的马路却显得格外安静，可能大家都知晓医院里的人需要安静休息吧。 伸手出去恰好是能摘到树叶的位置，我却没有动手，任凭着春风把树叶吹得摇晃，吹得欢呼，吹得碧绿。
我带着阳光下这份难得的惬意，我带着被风吹剩下的少许疲倦，我带着老婆和宝宝给我的满心欢喜，躺在床上，完全忘了病房里这张床的硬邦邦，慢慢睡去。
不知做了几个美梦，不知经历了多少小时……
“哇，诗诗，你起床啦……”
“亲爱的起床啦，选蛋糕去！”
被打断美梦的我，睁开眼，拿起手机看了一眼，十点多了。这种睡到自然醒的感觉真好，难得有。
是啊，今天又是二月初七了，佳佳和诗诗的一周岁生日，佳佳和诗诗人生中第一个生日，我和夫人给孩子过得第一个生日。
起床、换衣服、洗漱，她奶奶早就准备好了红壳鸡蛋。没错，在那个贫困的年代里从贫穷的农村走出来的长辈，依旧保留着那个年代的生日仅有的简洁却承载着满满的爱的生日习俗——煮红壳鸡蛋。
吃完早餐，给佳佳和诗诗喂了几口今日她们专属的生日餐——红壳鸡蛋。显然她们吃不下这么多，象征性吃几小口后，剩下的一大半鸡蛋便由我们给替了。
茶楼里欢聚一堂，睡个午觉，选生日蛋糕，买点小礼物……白天也就这样过去了，这充满意义的一天。
九点半，在全家的期待中、在宝宝的“捣蛋”中、在一切美好回忆的加持中，我为佳佳和诗诗拆开蛋糕、点上蜡烛。
“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
宝宝们充满天真无邪，她们不知道什么是生日，不知道什么是蛋糕，不知道什么是幸福……她们只知道饿了哭，高兴了笑，她们只知道此刻放在面前的又是一个新鲜玩意，伸出手就要去抓……
宝宝们不知道许愿，不知道吹蜡烛，不知道切蛋糕……而这，自然就由我来代为之。
宝宝听我说，过生日，是一种仪式感。过生日，纪念着你们的出生，纪念着我们的八年长跑爱情的结晶，纪念着做妈妈的受苦日。过生日，意味着你们在这一天来到这个美好的世界，意味着你们将要经历酸甜苦辣，意味着你们将要更加努力成长成才，意味着你们未来的一年要更加优秀……
过生日，是简简单单平平凡凡的幸福。
过完生日，我们在美好中入睡，做个好梦。明天，太阳初升之际，我又能在宝宝那“嗯嗯咿呀”的婴儿语中、我又能在宝宝那左瞧瞧右看看的神奇眼光中、我又能在宝宝这里碰碰那里动动的小动作中，醒来。
